首頁 > 養生新聞 > 今日頭條 > 我們的城市竟病的這樣嚴重,你發現了嗎?

我們的城市竟病的這樣嚴重,你發現了嗎?

來源:養生百科館    閱讀: 919 次
字號:

用手機掃描二維碼 在手機上繼續觀看

手機查看

好像是2011年了,我當時纏着南都公益基金會的項目副總監林紅女士,想要申請一個項目:“環境災難的社會損失”。我的理解是,我們談自然災難,地震啊、海嘯啊、泥石流啊、暴雨颶風啊;我們談社會災難,這個人沒飯吃那個人看不起病第三個人上不起學,經常都會轉化爲社會極爲關注的“公益問題”。

但環境災難引發的社會損失,卻很少有人關心。一個地方因爲過度開發導致缺水,導致當地人生存困難,這是典型的生態災難引發的社會災難。一個地方因爲空氣惡化導致當地人成爲環境難民,進而引發一系列社會動盪,也是環境災難引發的社會災難。

南都公益基金會當時決定支持這個項目,支持我們尋找10個案例來調研。這個項目與隨後一年的另外一家基金會支持的“鄰避運動案例研究”,開啓了我們關注環境災難的一個重要視角:作爲幸運的中國人,我們如何與環境災難共存亡,在一個悲劇的故事裏,上演喜劇的場景。或者在一個喜劇的故事裏,演繹悲劇的內涵。

環境難民”劇增,首先是因爲污染

十多年前就有人說過,中國的所有人,都是環境難民。很多人不愛聽,很多人不相信。但實際上,情況真的是如此。你越瞭解真相,你越相信這句話充滿真。

“光大國際”近年來介入了垃圾焚燒產業,算是這個行業的領頭羊型的企業,參觀過幾家比較有代表性的焚燒廠,比如蘇州的、常州的和南京的,整個來說,看上去都比較“環境安全”,無論是煙氣治理、爐渣制磚,還是飛灰固化填埋、滲濾液深度治理回用。在蘇州的焚燒廠,有一個現象引發了我們的關注。就是焚燒廠旁邊,“不知不覺”地蓋起了好多新的地產。樓都很高,房子也賣得不錯。和企業負責人張建平討論這個問題,他說,作爲企業,我們也很關注環境風險,我們即使沒太多的污染問題,但畢竟是一個煙氣的重要排放源,我們也不期待旁邊有太多的住戶。但社會的開發浪潮,又哪裏是我們能夠阻擋的?很多建設,稍不留神,就是在一眨眼之間。

這就是經常發生在企業和公衆之間的“博弈”:是你先來的,還是我先來的?如果是企業先來,企業就會振振有詞,說,你明知我已經在這裏,你還跑來,是你自己潛意識已經願意了。既然願意了,又來找茬,那我就只能理解爲“惡意環保”。

公衆當然也不甘示弱,誰先來誰後來不重要。我來的時候開發商也沒告訴我旁邊有你們存在。開發商也覺得自己冤枉,自己是政府的一個招商引資企業,來的時候政府也沒說清楚旁邊的鄰居是誰。

其實,誰先來誰後來不重要。先來的未必有污染權,後來的未必沒有監督污染要求清潔生產的權利。福建省,這幾年大談“海西發展規劃”,於是把寧德、莆田、漳州、廈門這樣的原本天然灘塗,紅樹林保護區,都視爲“開發用地”,建設起了大量的冶煉、化工企業。從發展的角度來說,這些企業似乎都能夠提交比漁業、養殖業更好的財政收益。但從權利侵犯的角度來說,這些企業侵犯了“世世代代居住於此”的漁民們的用海權益、清潔環境權益。更嚴重的是,這些企業顯然還侵犯了海里的魚蝦、溼地裏的鳥類的“棲息地權益”。

於是,爭論由此產生,在公衆和企業談污染時,企業大談的是發展。當公衆和政府談污染時,政府大談的仍舊是發展。好像,爲了發展,就可以不顧一切,就可以剝奪公衆、自然界的其他權益。

城圍污染還是污染圍城?於是,污染型企業和污染型政府,就成了社會衝突的主要啓動源。誰先誰後已經不再重要的是,你在這過程中,犯罪型的項目、嚴重污染型的項目,究竟有什麼理由堂而皇之地屹立不倒?公衆不是不讓企業生存,公衆只是想讓企業依法生存、清潔生存。

可惜,全國各地,處處都是污染企業站在公衆旁邊長年肆無忌憚地違法排放。江蘇的連雲港如此,湖北的武漢鍋頂山是如此,江西的富灘工業園區也是如此。

哪裏有污染,哪裏就有反抗,於是,污染,就成了社會衝突的重要源頭。這時候,企業和政府,誰又有擔責的勇氣和能力?

自然破壞:環境災難更隱形但更可怕

我們的城市竟病的這樣嚴重,你發現了嗎?

“好空氣保衛俠”團隊,近年來關注中國的空氣治理問題。顯然,以北京爲核心區的京津冀、以上海爲核心區的長三角、以廣州爲核心區的珠三角,越發達,越成爲空氣污染重災區。他們有一個更要命的發現,是這些區域的治理霧霾的能力和意志,總是超出他們的想像——是的,經常不如想像的那麼強大。

但即使這樣,好多人還是會追問這樣的民營環保團隊:你們爲什麼要做這個吃力不討好的事啊?或者說,政府既然都在下決心做了,你們還瞎摻乎個什麼勁兒?因此,這個團隊發起的公衆募捐衆籌項目,總是不那麼容易得到公衆的支持。

公衆享受着霧霾帶來的諸多身心損害,但公衆對有可能在消解霧霾上起一點作用的民間環保團隊,卻仍舊不那麼明確地支持。這是我在中國,看到的一出最有意思的悲喜劇。更可悲的是,空氣啊、水啊、食物啊,離人還比較直接,因此,說起來,還容易講得通。而一旦談到鳥類、森林、溼地、草原,好多人就故意地不理解了。這些東西,有什麼可保護的?

北京這幾年爲了治霾,把大量的農田都改換了用途,變成了林地,三年的時候,要新增林地300萬畝。好多人一談環保,就想種樹,甚至要到草原上、沙漠上、溼地裏去種樹,因此,似乎很多人是對森林保護,有着隱約而明確的認知的。但“森林保護局”團隊,一辦森林破壞的講座,就幾乎沒有人來聽。

中國的國土資源部,好多年前,出臺了一個“佔補平衡”的法律。這個法律是鼓勵城市的政府,在開發需要侵佔農業耕地時,到開發價格不高的農村,去“調劑土地”,以實現“佔用農地與補償農地的平衡”。這個本質上是城市掠奪農村,住宅掠奪生態的行徑,被美化爲“促進了城市的發展”。如果你挨個去查閱記錄,尋找土地的獲得路徑,你就會發現,這個政策正在成爲中國森林破壞、灘塗破壞的最大策動源。

因爲最可怕的是,整個開發與調劑行爲,可在“全省範圍內”開展。尤爲強悍的是,城市裏開發一畝,至少要到山區、海邊新增好幾畝以“保障土地質量”。以浙江爲例,杭州政府要開發自己本城的農田,可以到麗水、衢州去“購買平衡的土地”。可中國哪裏還可能有新的土地增長區?辦法只有兩個,要麼填海,要麼挖山。於是,杭州周邊的上好農田被大量蓋房。麗水山區的林地被大量毀壞,或者溫州的灘塗被大量填平。

這樣的“佔補平衡”,每年毀壞掉多少灘塗、溼地?每年毀壞掉多少天然林地?沒有人去統計。大家都不把這樣的破壞,當成生態破壞。

好吧,城市每天消費了多少鳥類?且不說餐桌上吃掉的,光說籠養鳥的生態損害。中國絕大多數籠養鳥類,都來自野外捕捉。運到城市賣出一隻,至少有幾十只在捕捉和販賣的路上死亡。這時候,還有人問,你們保護鳥類,究竟有什麼樣的價值?有人非要迎面去回答,說,比如保護蒙古百靈,可以遏制草原蝗蟲成災。這樣就保護了草原的生產力,保護了牛羊。比如城市裏保護好天然鳥類,園林作物就不需要噴農藥,這樣居民也就安全了。但大家仍舊不相信,仍舊覺得環保組織的作爲沒有什麼必要。

我們的生態環境,就是在這樣一次又一次的萎縮中,慢慢地越來越惡化。這邊污染物的排放大量增加,那邊,能降解污染物的天然生態系統在日益減少,於是,人類自身,必然要成爲污染物的最好處理廠。武漢就是這樣啊,這個千湖之市,爲了所謂的開發,大量填平湖泊,於是,武漢越來越熱,武漢越來越幹,武漢一遇暴雨就成災成海,武漢的空氣質量越來越糟糕。

社會動盪:環境災難是最大的引擎

一直在問朋友們一個問題,農村與城市最大的區別是什麼?

答案有好多。

如果從生態的角度,答案只有一個,就是農村的生態含量高,城市的生態含量低。

也就是說,城市正在成爲中國生態風險最高的區域。過去我們說的生態災難區域,洪水啊、沙漠、大風啊,其實,已經遠不如城市的生態災難來得嚴重。

首先,城市是一個沒有土壤的地方。而土壤,是生態系統最強大的轉化器,比河流和空氣都要豐富強大得多。一切污染物都可能在土壤裏得到轉化,在水、陽光、空氣、昆蟲、微生物、腐殖酸等的幫助下,土壤每天都在幫助人類默默地降低着無數的污染物,同時生產出強大的天然生態系統,讓大地富有生機。

可惜,土壤被城市的水泥、鋼鐵、瀝青牢牢地遮蓋住了,永無出頭之日。一下雨就成災、淹死車輛和人員無數;一颳風就倒樹,砸倒路邊行人;一出太陽就燥熱無窮,讓空調的負荷猛增。人們生活在城市裏,是爲了享用生活;而每天的真實過程,卻是在無處不受罪。

城市人更可怕的是爲了降解這些“城市病”,開發出了大量的違逆自然、背叛天性的發明。這些發明讓人類永遠不要與陽光、風沙、雨水、昆蟲、鳥類來往,聰明地讓人類保持在恆溫恆溫的環境裏,吃着季節顛倒的食物,以及含有大量毒物的小吃。其結果,城市越爲了人類的安全,城市的人越不安全。

資源最爲富足的城市,擰開龍頭就有水,打個電話就有吃的,發封郵件就能掙錢,開張發票就能報銷的城市,已經成爲人類生態最不安全、生態災難最頻繁發生的區域。

人的生態含量越低,對生態就越抱有敵意。自然缺失症直接帶來的後果是自然破壞狂。城市人很少珍惜被自己的消費所殘害的自然萬物。原因一是沒有直接的關聯,因此沒有感受。二是因爲對自然的體驗缺乏之後,心性會變得比較冷漠。

這可能是城市面臨的最大問題。城市的自然生態系統本來就嚴重匱乏,如果我們的公園仍舊在清除雜草,如果我們的道路仍舊低於兩邊的“公園水面”,如果我們的住宅旁邊仍舊有大量的工廠任性生存,那麼,城市必將是永遠的環境災難發生地。

改善的辦法當然也是有的。能想出來的就是三條,一是改變城市中心主義爲農村中心主義,把醫療、教育、文化、服務等資源下沉到各村莊。二是儘量保存城市稀缺的天然生態系統,已經人工化的儘量重新天然化,比如河道去掉底部的水泥,比如公園裏多修建小保護區。三是充分讓所有的公衆、所有的民營環保組織,能夠自由地、安全地參與到城市的發展規劃中,讓公衆的智慧幫助城市宜居起來。

否則,所有的環境災難,都會轉化爲社會災難。

轉化的通道估計有兩個,一是大泄露、大爆炸、大污染導致的公衆情緒失控,進而引發重大的社會衝突。二是,持續的環境污染和生態災難,導致當地公衆的身體健康嚴重下降,心靈健康嚴重受損,引發一些雖然是個體化的但很殘酷的公衆之間的殘殺、自虐、無目的仇殺、易燃易爆型精神疾病等。

其實,放眼周邊,環境災難引發的社會災難,每天都在發生。沒建的項目,公衆要商量,不行,於是引發了流血衝突。政府不是反躬自省,而是大量迫害公衆。已經污染的項目,公衆要維權,不行,於是引發了流血衝突。政府不是自我糾錯,而是擺出警察部隊,更嚴厲地迫害;企業不是趕緊停產整頓,而是加大馬力,更猛烈地污染。一說生態破壞,就說是特例。一要保護天然環境,就說是爲了發展。好像爲了發展,可以爲所欲爲。好像掙了幾塊錢,就能爲所欲爲。環保志願者一質疑,就說環保志願者是綠色特務,是賣國求榮。這種處處把環保當敵人的生態破壞型城市,在中國幾乎無處不在。

在這時候,我們才發現,城市,沒有讓人生活得更美好,城市在掠奪鄉村的生態,鄉村在向城市拼命地靠攏和輸送所有的精華,於是,整個社會,時時處在崩潰的邊緣。

今日頭條
常見疾病
醫界要聞
健康科普
醫療資訊
曝光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