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瓊瑤丈夫插管事件引熱議:我們老去時 生死誰來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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瓊瑤丈夫插管事件引熱議:我們老去時 生死誰來定

最近,一代言情小說女王、作家瓊瑤爲丈夫平鑫濤“失智”住院治療插鼻胃管一事,陷入和繼子女的糾紛,引發海峽兩岸的一片譁然。臺灣媒體所說的“失智”,正是俗稱“老年癡呆”的阿爾茨海默症。

5月3日,廣州日報全媒體就此事採訪醫生和癡呆病人家屬。受訪者認爲,這場摻雜着往日恩怨、家庭矛盾、老年病患的長期護理(臺灣地區稱爲“長照”)問題、不同生死觀等複雜元素的家庭紛爭,讓旁觀者很難講得清其中的是非曲直。

然而,“瓊瑤事件”最值得探討和深思的莫過於三個問題:插鼻胃管是否如瓊瑤所言那麼可怕?老人因病“失智”,是否等於失去活着的意義?在病危階段,誰來主宰老人生死?

當我病危的時候,請你們不要把我送進加護病房。我不要任何管子和醫療器具來維持我的生命。更不要死在冰冷的加護病房裏。所以,無論是氣切、電擊、插管、鼻胃管、導尿管……通通不要,讓我走得清清爽爽。

——平鑫濤的遺囑

不論什麼情況下,絕對不能插“鼻胃管”!因爲如果我失去吞嚥的能力,等於也失去吃的快樂,我不要那樣活着!不論什麼情況,不能在我身上插入各種維生的管子。尿管、呼吸管、各種我不知道名字的管子都不行!

——瓊瑤的“預囑”

人從一生下來就排隊向着死亡走去。我們最重要的職責就是不要讓人插隊進鬼門關。病情決定了治療方案,當治療還有轉機,爲什麼不給生命一個機會?

——ICU醫生王豔紅

“鼻胃管不屬於侵入損傷性治療手段”

對於引爆紛爭的導火索——鼻胃管,中山大學附屬第三醫院內科ICU副主任王豔紅昨日表示,瓊瑤阿姨的說法,是對鼻胃管的誤解。“插鼻胃管,是爲病人採取營養支持,可以說是維持生命之舉。”王豔紅指出,鼻胃管是一根長約120cm釐米的軟管,根據患者身高不同,置入的深度不一,大約50~60cm。使用時,需要從鼻孔送入,經咽部到食管,末端探入胃部。“鼻胃管不屬於侵入損傷性治療手段,”王豔紅說,在技術嫺熟的醫護人員幫助下,一般不會有明顯的痛感,但較爲敏感的人,會有噁心、嘔吐等不適反應。

和不適相比,病人的獲益更大。尤其是吞嚥功能受到暫時影響的病人,插鼻胃管後,只要狀態好轉,吞嚥功能恢復,就可以拔掉管子自行進食。如果家屬不加區分地拒絕插鼻胃管,就意味着讓病人失去正常的營養攝入渠道(腸內營養),是非常可惜的。

“中風老人經訓練吃飯可自插鼻胃管”

王豔紅說,她見過患重症肌無力的病人,因吞嚥肌麻痹,吃飯時食物碎渣嗆入氣管,引發了肺炎。在肺炎治療期間,爲避免他在進食時再度發生誤吸,同時爲了保留他的消化功能,醫生給他插上鼻胃管。幾天之後,這名病人度過急性期,順利拔管,轉出ICU。廣州日報全媒體記者從中山三院獲悉,該院收治的中風老人經過康復訓練,吃飯時可自插鼻胃管,吃完飯,拔下管子,並不影響其外出活動。

同樣地,爲呼吸功能衰竭的病人進行氣管插管以改善通氣,爲預防尿瀦留而插尿管導尿,採取深靜脈置管爲病人補液、治療、監測循環情況等,這些舉措都是病人重獲生機的基石。

“ICU的治療原則,是爲急危重症患者提供生命支持,‘拉一把,助他們渡過難關。’”王豔紅指出,很多人把進ICU當做“一腳踏進鬼門關”。的確如此,ICU成爲許多人生命歷程的終點。同樣是在這裏,生命的頑強也展現得淋漓盡致,很多人最終轉危爲安。

“病情決定了治療方案,當治療還有轉機,爲什麼不給生命一個機會?”王豔紅反問。

病人家屬表示“癡呆不等於病危”

瓊瑤對癡呆的理解,在患者家屬中引發反彈

受訪家屬認爲,癡呆並不等於病危。患者失去的是記憶,隨着病情進展,也會逐漸失去生活自理能力。然而,“失魂”並不代表病人失去了對活着的渴望。

癡呆患者家屬羅女士表示,家屬不能以愛的名義,剝奪患者求生的意願。“我媽媽患病五年,我眼睜睜看着她從一個優雅的人民教師,變成一個動不動就對着外孫哭喊‘哪家的小哥哥,快點走’的老太太。”羅女士坦言,癡呆老人的家屬“每天心都在被鈍刀割”。然而,即使母親形同“魂滅”,她依然能感受到母親對生命的渴望:她會對着窗臺上的茉莉花笑着說“香香”,也會重複講着她童年的開心事。羅女士認爲,這些細節對母親很重要,對自己也很重要:“我不能評價,這樣活着對媽媽是不是好,但我知道,她願意和我在一起,哪怕是糊塗着。”

生前預囑或有幫助

近年來,一些人主張,爲了尊嚴,在病危關頭放棄最後的搶救。王豔紅指出,對於那些治療已無意義,例如腫瘤的終末期以及無法解除的急慢性器官衰竭的病人,終止無謂的搶救,的確是一種解脫,可以讓病人有尊嚴地離開。隨着社會觀念的進步,做出這樣選擇的病人家屬比多年前有所增加。

廣州日報全媒體記者獲悉,親情的不捨、親友的輿論壓力,往往令家屬難以做出決定。“我爸爸的搶救持續到最後,可以說不僅僅爲了挽救他,也是爲了讓老家的親戚寬心。”市民何女士的父親因中風臥牀多年,兩年前在老家去世,由於擔心被家鄉的親友指責爲“不孝”,她堅決要求醫生搶救到最後一刻。何女士說,她當時曾猶豫過,想讓父親不要再受苦,體面地離開人世。然而多年之後,她覺得自己的選擇並沒有錯:“到底是我心裏放不下。”

從這個角度來說,像瓊瑤阿姨那樣在清醒狀態時做出“生前預囑”,或許能爲子女和親人解開“情感枷鎖”。然而,在醫生和病人家屬眼中,這一新鮮事物的推廣遭遇問題重重,不只是子女從情感上、理智上不願意執行,有些已經親口要“放棄”的老人在經歷生死的瞬間,也會反悔。

王豔紅曾經見過一位八十多歲的老人,因患脊髓側索硬化影響呼吸功能,被收入ICU治療。老人年輕時曾做過護理工作,上了呼吸機後,她想要放棄治療。家人尊重她對生命的選擇。然而,就在將要放棄的關鍵時刻,老人的病情出現轉機。病情穩定後,醫生問她的想法,因上呼吸機,口不能言的她寫字示意:“不想放棄,我還想活”。

“是否放棄治療,首要的原則是根據病情,最根本的是要尊重病人的意願。”王豔紅說,是堅持還是放棄,對家屬來說,都不是一道容易做的選擇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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