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母親突發腦溢血昏迷58天 尿毒症女孩微博求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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母親突發腦溢血昏迷58天 尿毒症女孩微博求助

手機上看微博,範少婷看到病友的情況,哭了
母親突發腦溢血昏迷58天 尿毒症女孩微博求助 第2張

透析是維持她生命的方式。

對於24歲的範少婷來說,她的生活只有兩個內容:一個她稱作“噩夢”,每週三、週六到醫院透析,如“酷刑”一般;另一個,坐在電腦前或拿着手機,不停地向陌生人求助,期盼“奇蹟”發生。

範少婷是尿毒症晚期,這種病被稱爲“第二癌症”,目前還沒有好的治療辦法,患者只能通過換腎或者不停地“透析”來維持生命。但範少婷期盼的“奇蹟”,並不是自己的“絕症”能夠治癒,而是此刻正躺在山西省人民醫院重症監護室的母親能夠得到救助。

範少婷治病過程中,母親突發腦溢血,至5月28日已昏迷58天,仍未脫離生命危險。

母親住院後,範少婷通過微博開始瘋狂求助,求母親的生,求這個家庭的活。

花季女孩的命運拐點

5月10日,河北省三河市燕郊人民醫院。

大廳裏,掛號的人排着長隊;取化驗單的窗口前,病人一個個愁容滿面。人多,嘈雜,這裏亦如大都市的大醫院一樣。

燕郊人民醫院雖然位於三河市的一個小鎮,但這裏距離北京市只有1個小時左右的車程,“北京東大門”的位置,讓它繁華得像一個都市。

血液透析室前,範少婷面色黯淡,有氣無力地挪動着。

離她大約5米遠,是醫生的休息室。主治大夫王淑明看見她,從屋子裏小跑出來。扶着她說,“你不是應該昨天來(透析)的嗎?怎麼拖到今天才來?”範少婷低聲回答:“昨天我家裏有點事。”大夫有點埋怨,“你這個病本來應該是一週三次(透析),你現在(經濟)條件不行,一週才兩次,你可不敢隨便拖時間啊,會有生命危險的!”範少婷是這家醫院最年輕的尿毒症患者,大夫私下裏議論:如果家裏有點錢的話,還可以(透析)維持個幾年,但現在……

範少婷沒有說實話,她拖延一天才來透析,並不是因爲家裏有什麼事,而是在前一天,有記者看到了她的微博,和她聯繫要去採訪,她爲了等這個網上約定,冒着危險自作主張延了一天。範少婷從來沒有延誤過,這次延誤,使她當天的狀態非常差。醫生沒好氣地告訴她,“今天要脫4.3公斤”,這是一個從來沒有過的數字。範少婷的腎功能損壞,身體已經不能排水。這個數字意味着在接下來的血液透析中,要從中抽掉4.3公斤水。

聽到這個數字,範少婷有點慌張,在這個陌生的城市、陌生的醫院,她唯一可以信任的人就是大夫。當她以眼神求助大夫時,屋外傳來聲音:“範少婷,上機了。”

白色的牀單、圓珠筆粗細的針孔,透明的塑料管內涌動着鮮紅的熱血。儘管已經透析了近一年,但對範少婷來說,仍然是這麼不可思議和陌生。

一年前的5月底,在重慶信息職業學院準備大學畢業的她,回靜樂老家參加一場招聘考試。考試結束,她突然感覺身體不適,胃特別疼。三四天後,她鼻子開始流血不止,到山西醫科大學第二附屬醫院就診,確診爲“尿毒症”,需要馬上進行透析。

家人不信,“是誤診,孩子還這麼年輕,大學剛剛畢業。”

連夜,父親範俊田揹着她上了到北京的火車,揹着她到了北京的大醫院,揹着她找專家、掛號。

範俊田絕望但又不肯認命,直到診斷結果出來。範少婷清楚地記得那一天,2011年6月3日。

透析的費用是高昂的,一次透析加藥費將近千元,一週需要三次透析。爲了節省費用,範少婷轉到了靠近北京的河北省三河市燕郊人民醫院,這裏有一個70多歲的親戚,可以暫住。而透析的費用,能夠降下來一半。

範少婷的家鄉是國家級貧困縣山西省靜樂縣,母親在當地環衛隊工作,父親範俊田在衛生院工作,日子過得比較緊。剛知道自己得了這種病的時候,範少婷“真的不想活,真的好想死啊”。

在父母的勸解下,範少婷打消了死的念頭,開始接受透析。“尿毒症”是不可逆的,通過透析只可以維持生命,而換腎則能取得比較好的效果。範俊田和妻子瞞着女兒商量過多次,兩人爭着要把腎捐給女兒,範俊田爲此還發了火。最終決定,檢查完身體,誰的身體機能更適合誰捐。

範俊田患有冠心病,隨身還要攜帶速效救心丸,妻子是多年的糖尿病患者。範俊田規劃,“透析把少婷的病情穩定了,讓她媽照顧,我去打個工,攢點錢,我和她媽也鍛鍊下身體,然後給她換腎。”

而這一切規劃在2012年3月31日灰飛煙滅。範俊田和妻子在回靜樂老家爲女兒籌措醫藥費時,妻子突發腦溢血,當天送進了山西省人民醫院重症監護室,從此沒有出來。一家人由此分隔三地:範少婷在燕郊一個人維持着透析,範俊田在太原守候着重症監護室裏的妻子,而他們的兒子、範少婷的哥哥在靜樂努力地籌錢。

微博求助,迴應漸多

母親住院的事情,範少婷剛開始並不知情。

但她從父親的電話中隱約感覺到了異樣,她不敢問,也不相信厄運會這麼接二連三。幾天後的4月3日,當從父親口中得知母親的情況時,她噎着淚一句話都說不出口。那晚,她哭溼被子後給父親發了一條短信:“爸爸,你也要看開,爲了我們好好地活着……”那晚,在山西省人民醫院重症監護室外睡在地板上的範俊田收到短信後,也哭了。

範少婷在這一天的日記裏寫道:“我真希望這一切的痛苦由我來承擔。”自己的透析已經讓家裏債臺高築,母親在重症監護室一天幾千元的費用,更像刀子天天砍在父親身上。

透析了近一年也沒有向人求助過的範少婷,決定要儘自己的力量來救母親。她有電腦和手機,看到微博正熱,她開通了騰訊微博,發出了自己的求助信息。

範少婷首先想到的是求助名人。她不知道哪個名人能幫助她,憑一些新聞上的印象,得知哪些名人常做公益,就一遍又一遍@那些人,講述自己的遭遇。一條、二條、三條,身體情況允許,她就一直髮,最多的時候,她一天發300多條信息。

一個月的時間,她發了近3000條微博,但沒有一個名人轉發或迴應。

剛開始看來熱鬧喧囂的微博,此刻靜得讓她絕望。她又到這些名人關注的人裏一個個挨着@。她並不認識這些人是誰,只是覺得名人關注的應該是更有名的人。

再後來,她像瘋了一樣開始隨機在電腦上@不同的陌生人,看到誰就@誰。在裏面,她只重複一句話:“能不能幫幫我和媽媽。”

一個月後,一些人在網絡上開始與她互動。很多人的第一句話是“你,是真的嗎?”

網絡迴應漸漸多了,但範少婷覺得“不可思議”。

迴應她最多的是賣藥廣告。有的說自己也是同樣的尿毒症,是被某某醫院、某某大夫、某某“神藥”給治癒了。有的人甚至將一包中草藥寄到了她透析的醫院,裏面附着一個賬號,說吃完有效可以網購此藥。

另一種迴應更“神祕”。有人讓她每天煮一壺水,對着那壺水一直唸咒語,心誠則靈,並且透露,有癌症病人也是這麼治好的。還有人勸她信上帝、信佛祖,燒香、磕頭、禱告、祭拜。

剩下最多的就是媒體了,紙媒、網媒、電視臺,記者打來電話,詢問他們想知道的每一個細節。

範少婷覺得任何一條迴應都像一根稻草,如溺水中看到的希望。她一遍又一遍解釋自己的病情,出示自己的診斷書,然後又繼續一遍又一遍在微博上@更多的人。

茫茫求生路

虛擬網絡的求助並沒有解決她的實際困境。

5月10日的透析持續了4個半小時,在透析快要結束前,由於脫水過多,範少婷出現了心率過快、昏厥的症狀。大夫緊急停止透析,插上吸氧機進行救治。半個小時後,範少婷臉上恢復了血色

透析結束,已近下午5點,這一天,她還沒吃一口飯。尿毒症患者體內的水分很難正常排出,爲減少身體的負荷,這一天她也沒喝水。範少婷隨身帶了兩個包,她從一個小包裏拿出兩個如雞蛋大小的麪包啃着吃了,拎起更大、更重一些的包,身體傾斜着向醫院外走去。

燕郊並不大,她要去的是燕郊最大的公園。平常人10分鐘的路,她走了半個多小時。

下午6點,她挪到了公園前。在公園旁的一條林陰道上,她打開了自己的那個大包,包裏的小燈飾、小手電散落一地。範少婷從網上買回這些東西,擺地攤再賣出去。賺點錢,能幫自己看病,也幫父親減少點負擔。

這幾天的“生意”不好,連續兩天,她一個燈都沒賣出去。她念叨着大前日的好生意,“賣了三個燈,賺了15塊”,她費勁翹了翹嘴角。

收攤的時候,已經是夜裏9點,但她的小商品一個也沒賣出去。記者花500元“買”了她的一個小手電,留作紀念。範少婷花半個多小時,挪回了暫住地。路上,她一直盤算着要不要第二天換個地方擺攤。

範俊田並不知道女兒擺攤的事。在他眼中,女兒從小就是掌上明珠,家裏經濟條件不太好,但女兒高中上的是高花費的美術專業,大學也是高學費的設計專業。

5月18日,記者將範少婷給父親範俊田的幾件短袖送到省人民醫院。他不知道,這是女兒在透析後,用病殘虛弱的身體擺攤掙的錢買來的。

衣服中,夾着兩個“紙牌”,是“護身符”。“護身符”是範少婷從雍和宮求來的,做這件事的時候,她沒有告訴父母。

聽病友說,北京雍和宮香火最旺,也最靈驗。

她咬着牙,用一塊厚厚的布子裹住了自己透析時胳膊上的“簍”(將動脈血管和靜脈血管連接的一個手術,爲透析方便,建立永久性血液通路)。清晨,她坐上了從燕郊到北京的汽車。中午,到了雍和宮。她不知道哪個殿哪個廟哪個佛像能救自己、救媽媽,就一個屋子一個屋子挨着拜。下午4點半,雍和宮關門時,她終於拜完。她求了兩個“護身符”,希望爸爸、媽媽都平安。

範少婷的心思,感動了她身邊的人。病友集體給她捐了2000元,主治大夫王淑明悄悄塞給他500元,醫院清潔工楊姐在下班的時候趕到她擺攤的公園,幫她擺攤。儘管杯水車薪,但範少婷心裏感受到了,她的希望還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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